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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东莞出租屋的女邻居一个坠入风尘的金丝雀帮她考上大学

  写在前面:本文5400余字,用亲身经历姜叔90年代第一代打工人在广东的情感历程,有些感情,一别就是一辈子,又是甚至连相遇都是一种错误。

  2000年的时候,25岁的我却已经是一个多年的“广漂”了,从92年第一次到广东算起,虽然中间有过几次短暂的回乡,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广东度过的。

  而经过这么些年的拼搏,虽然还远谈不上功成名就,但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说,更主要的是在自己的心里,已经有了一份相当的自负,那就是自认为这么些年来的“走南闯北”,总算有了丰富的阅历。很坦白地说,那时候的我心里,真的没有把收入和地位放在最高的评价上。

  当时我在虎门镇口的一家电子厂工作了三年多,从一个基层的员工开始做起,因为工作踏实再加上还算有点头脑,因而得到上司的赏识,已经安排了一份办公室的技术工作,主要负责几台仪器的运行管理。

  公司的老板是香港人,办公室的大部分职员也是香港人,那年代的公司还没有双休一说,但每个周六的下午,香港籍的上司和同事陆续离开后,我们也可以偷个懒出来逛逛。

  因为待遇的提高,公司有了一些住房补贴,我便从宿舍搬了出来,在公司后面的水上村寻找了很久,最后终于租到了据说是水上最好的租房。

  两层的小洋房,曾经是房东自己的住所,不管是居住条件还是安全都有很好的保障,唯一的遗憾就是租金有点高,一房一厅还有厨卫,每个月需要250块钱。

  我的房子就在一楼的最东头,这是我特意选的,因为门口的小院子里有一棵大榕树,在那空调还没有普及的年代,夏天在树下乘凉就是很不错的享受。

  事实上也确实这样,我作为第一个房客,从入住的第一天下午开始,只要有时间,我就会在树下看看书听听收音机之类的。甚至还特意去旧货市场淘了一条躺椅回来,就这样开始了我的租房生活。

  这之后,陆续又有新房客住进来,也是因为房租高的缘故,后来的租客也少了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,大家的素质相对比较稳定,整个租房的生活氛围还算平和。

  只是二楼的房间一直空着,据说是因为整个二楼就是一套房子,一般人还真的舍不得租下来。

 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,我那时候的上班时间也不短,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,中午会回来睡个小午觉,晚上回来还会自己做顿饭,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树下看书听音乐。

  因为我来得最早,大家也默认了树下的那个范围属于我,只要我回来,椅子上的人都会主动离开。

  大概是第二个月月底吧,我下班回家时,老远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小汽车,还有人在搬行李,心里想着,难道是二楼终于有了租客?

  回到自己的房子,一眼就看到二楼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,心想这肯定是来了新邻居了,但出于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心理,也懒得特意去八卦住进来的是什么人。

  吃过饭冲过凉,我一如既往地捧着一本书在树下翻着,楼梯的哒哒声响起,不用看也知道是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下楼了。睁开眼一看,我眼前当即就有一种豁然天亮的感觉。

  是的,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姑娘,准确说应该还比我小一点。按说我也自认为是有点阅历的人了,不至于因为一个姑娘而有这么大反应吧。

  主要就是眼前的姑娘实在太漂亮了,甚至可以说,她是我曾经见过的最漂亮的年轻姑娘。在暮色的楼梯上下来,附带着整个天空似乎都亮了起来。

  或许是我的神情过于夸张,姑娘眼里露出一丝不屑,眉毛扬了一下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高冷。那一瞬间,我的眼前似乎又暗淡了一半。

  姑娘并没有和我打招呼的意思,就那么匆匆从我面前走过,然后就听到门口汽车发动的声音,应该是坐车走了。

 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,也别以为我就是那么的登徒子,只是作为一个年轻的打工男人,突然见到前所未有见的大美女,谁都会自然滋生一种猪哥神情。等那个瞬间的刺激平息下来,一切又似乎可有可无。

  二楼住了一个大美女的消息,几乎用光速在我们五六户租客里传开,整个晚上,其他几个租客以从来没有的姿态在我的躺椅附近逗留,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。我心里暗暗在发笑,你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都是为了来看美女的吧。

  直到九点多也不见美女回来,大家也陆续各回各家。天色黑了,我便打开收音机听着越剧,随手把手里的书盖在脸上,躺在躺椅上悠然着。

  半梦半醒中,又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,在逐渐沉积下来的租房里传得很远,我没有起身,甚至连脸上的书也没有拿开,但耳朵里传来的消息,依旧能感受到,其它几个房客应该在用某种看上去无意的动作在围观美女。

  美女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,径直从我面前走过上了楼,经过我身边时也没有一丝停留。

  就这样,在我的感觉里,这个租房似乎就更值得了。不管怎么样,能够有一个大美女做邻居,虽然只能远观,但至少也能赏心悦目多了吧。

  在我的心里,姑娘固然是前所未见的大美女,但也仅此而已,因为凭我的阅历和直觉,眼前的美女肯定是有某种故事的。

  连续三五天,美女都和我们没有任何交集,每天下班,我依旧是在树下的躺椅上看书听音乐,有时候还会拿出笛子吹上一曲,尽管曲艺不算高明,勉强还算流畅。

  说起来很惭愧,我这人的兴趣爱好很野,传统的京剧越剧喜欢听点,流行歌曲也有喜欢的,阅读看书的话,除了不怎么看言情小说外,什么武侠经典文言文之类都喜欢看看。

  我在躺椅上的时间多了,偶尔也会发现,住在二楼的美女似乎有时候也会在楼上看着我,看着我看书看着我吹笛子,或者做其他上不了台面的业余兴趣。有几次我仰头注视天空,会不经意间看到她慌张躲闪开的眼神。

  最开始,我并无意进一步去试探什么,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,或许也是她长期的观察,发现我并不像个坏人吧,她对我的态度渐渐也不那么高冷,从我身边走过时,偶尔也会露出淡淡的笑容。

  那么久了,我们并没有正儿八经说过一句话,直到有一天傍晚,我正在楼下听越剧,好像是陆游与唐婉的片段,大概唱到“为什么红楼一别无消息”时,也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。

  等到连续三四个为什么唱完,楼上的美女终于第一次开口了,也似乎是随意地夸奖了一句:唱得还不错嘛,就是越剧的发音不标准。

 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,那一瞬间似乎又有一种天籁之音的错觉,不由得就油了一嘴:美女你是浙江人?

  楼上的她点了点头,视线从楼下移开,慢慢延向远处,尽管楼上楼下,我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一丝隐约的忧郁。也更加确信,她的身上必定有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。

  或许因为这段简单的对话,我们的关系似乎又熟络了一些,她在从我身边走过时,有时候会轻轻说句你好。确实,尽管是普通话,但还是带着浓厚的吴侬软语味道。

  有一天下着雨,因为下雨的关系,我也只好在屋子里看书,突然有人敲门,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楼上的美女,不好意思地请我帮忙,说房间的灯全部不亮了,虽然看到是保险丝烧掉了,却不敢自己动手换。

  这对我确实也是举手之劳,于是便第一次踏进了她的香闺,近距离地感受到了她房间里的幽香。三下五除二给她接好了保险,她还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咖啡给我。

  喝咖啡的过程里,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,也大概知道了她的一些信息,她自称阿琴,来自浙江的绍兴,确实也是陆游与唐婉故事的发源地,难怪敢指出我发音不标准的毛病。

  从那以后,我们的关系似乎又进了一层,她有时候也会坐在树下和我聊几句,有时候还会找我借本书看。于是也就进一步知道,19岁的她高中刚毕业,差一分没有考上大学,家里又出了点事,便跟着同学们来了广东打工。

  阿琴没有说打工的事,但我看得出来,她身上的忧郁,不仅仅是来广东之后发生的,也有更早些时候的原因,也许,那就是她口中说的“家里出了点事”吧。

  交浅言深,我不便深入探究,只是空泛地说道,你只差一分就能考上大学,我当年差得远才出来打工,这些年倒是参加了自考混了个大专文凭,你为什么就没想到复读呢?

  阿琴勉强地笑了笑,没有解释什么,但眼神里隐隐有什么在发着光。随后便简单地问了我自考的事,也说了几句恭维的话,说什么你很有自控心,才能有不错的成就等等。

  我随意打量了她的房间,尽管是一个人住,和我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奢华,空调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,甚至在书桌上还摆着一台显示器,应该是电脑吧。

  慢慢就熟悉了,一直没有见到阿琴去上班,直到中秋节的前一天,因为厂里仪器出了点毛病,我不得已加班处理回来的比较晚。回到租房的小巷子时,远远看到门口又停着一辆小车。

  阿琴从车上下来,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,一只手还挽着阿琴的纤腰,当转身的那一刻,他们的脸朝着路灯,我分明看到阿琴脸上的那种别扭。

  我避无可避,阿琴也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我,那一瞬间,我又看到她脸上的一丝惊慌,随即又是一阵坦然,甚至有种说不出为什么来的轻松吧。

  我几乎用一种逃的方式率先进了门,只听得身后一轻一重两个脚步慢慢走过我门口随后又上了楼。

  那一晚,我总觉得很压抑,却又说不出为什么来,甚至也坐在床上扪心自问,难道我是在为看清了阿琴的真实而惋惜吗?

  中秋节不用上班,我特意一大早就出门和老乡们玩去了,直到很晚才回家,开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亮着灯。我开门进去不久,阿琴就登登地下来,站在我门口问道:你今天怎么晚才回来呢?

  听她的声音完全没有异样,我心里也放心很多。便装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,今天和老乡们拼酒太累了。

  阿琴递给我一个月饼,还说是香港买回来的让我尝尝。随后不亲自坐地坐下来,一边看着我吃月饼,一边随意聊了起来。

  时候才知道,阿琴似乎是有意来和我解释什么,只听得她单刀直入地问我说,昨晚看到的一幕是不是让你觉得我很无耻?

  那一刹那,我几乎被月饼噎着说不出话来。但看她脸上那么平静,便叹了口气说:人生都有各种的无奈,我们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着,何必在意别人?即使我看到的是真的,那又如何?我更愿意相信,自己看到的背后,还藏着更多我看不到的哀伤……

  阿琴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硬是被她忍住没有留下来,只是叹着气说道:我就是你眼里看到的、心里认为的那种人,这副漂亮的皮囊,就是我现在生存的资本……

  我突然有一种心碎的感觉,那未必就是什么占有欲破碎后的感觉,或许,更多是一种美好事物突然在你面前沉沦的失落吧。

  轻轻地说道:生活是现实,但我认为你更应该有梦想,就像你说的,高考只差了一分而已,为什么不能利用现在的空闲去复习呢?等你终于破茧重生的时候,是不是更会有一种走出污淖的洒脱?

  阿琴应该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,怔了很久,盯着我的眼睛也看了很久,应该是在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真心话。

  我双手的力度稍微加大一点,郑重地对她说:你当然可以,古代的薛涛都可以,二十一世纪的我们为什么不行?

  我目送她走了出去,然后又慢慢上楼,但一直没有听到房门的声音,我想,她应该是在阳台上发呆吧。

  从那以后,阿琴应该是真的听从了我的建议,甚至还专门请我带路去了虎门的书店。那个书店的位置比较偏,还在运河路的后面,不是去过几次的人还真的难找。

  阿琴一次就买回了所有需要复习的教材,她应该是不顾忌花钱的,看到任何一本有关的资料书就会拿起来问我要不要,只要我不反对几乎都会买下来。

  回家的路上,阿琴依然是打车回来的,满满的一后备箱书籍,她的脸上也看不到忧郁,恍惚间似乎又像一个在学校的青春少女了。

  从此,阿琴就开始了她的复习之旅,只是每个月的月底,那个中年男人又会来这里住两晚,我也会有意无意在那两天不回去。

  说来也是奇怪,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却打心底不肯看到阿琴那种不情愿、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。

  很快就到年底了,我决定留在广东过春节,阿琴则说自己要回老家,一来是要看看母亲,主要就是要回家打听报考的事。

  整个春节期间都是那么无聊,对我这样在广东多年的打工人来说,无非就是无所事事地到处吃喝。虎门一带到处都是老乡,免费蹭吃蹭喝都吃不完,也有很多是年前从老家捎来的特产,不上班的日子比上班累多了。

  元宵节一过,我们上班已经一个星期了,阿琴才姗姗来迟,一进屋就地给我一张光盘,竟然是何赛飞的越剧唱腔,还说是在自己家里找出来的。

  而阿琴反倒过得越来越紧张了,每天晚上半夜都听到楼上走动的声音,好几次我也曾劝她不要太拼了,要懂得劳逸结合,不然反倒适得其反。她都是轻轻一笑,只是说自己耽搁了差不多半年,只能多拼点,也可以说是孤注一掷。

  大概到四月初的时候,阿琴突然兴奋地告诉我说:“他”答应让我回去高考了,甚至还答应,只要我考上了大学就让我顺利入学。

  对于阿琴的这种高兴,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悲伤,但在她面前,我依旧努力地流露出祝福的神情。

  一转眼到了6月底,阿琴离开广东回浙江了,临走前还交待我说,一定要等她的好消息。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物色新的职位,准备去深圳上班了。

  7月中旬,阿琴回来了,看上去心情很不错,一见我就告诉我说,自己感觉考得很理想,应该能够上线了。

  到了八月中,阿琴果然收到了录取通知书,还特意请我去吃了一顿饭,略微带着点伤感和我说:真的很感谢你这一年来的加油,只可惜今后只怕难以再见了。

  那个中年男人应该没有食言,阿琴顺利地回家上大学去了。临走前还特意问了我的QQ,说你在这里应该干不了多长时间,QQ总是不会变的,今后还能联系到你。

  后来,阿琴在QQ里给我流过很多言,基本都是一些大学的生活情况,看得出来,她已经完全从那段迷失的记忆中走了出去。

  我那段时间比较少上网,一般都是很久后才能看到她的留言,几次沉默之后,最后还是给她留了几句话:你还是删掉我的好友吧,那样,你就能更轻松地走出记忆。

  但直到现在,阿琴一直还是在我的好友里,久不久还是能看到她空间里的更新,只是,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。我知道,我们的世界早就已经渐行渐远了……只是后来随着微信的普及,大家都逐渐遗忘了QQ,再登上QQ时,她最后的说说还是16年更新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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